萧逸走得很快。

    箍着手腕的力量很大,我几乎是在被他扯着向前。他对这条路明显b我熟悉多了,相似的砖瓦在夜sE中飞快向后掠去,我来不及辨清方向,只能小跑着努力跟上他的步伐。

    记不清究竟绕了多少个弯。在第四次差点撞上他背影后,视野蓦地一片豁然——终于从巷子里出来了。

    光猝不及防落入眼中,视幕有一瞬短暂的模糊。我眯着眼适应明暗,忽然听见萧逸冷淡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头顶路灯忽明忽暗,他的神sE半隐在夜sE中看不分明。

    这个开场似乎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来找你。”才刚安定的心复又惴惴,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,从包里拿出那个与他有关的文件袋,“学校新出了互助计划,我来给你送期中试卷和作业。然后……”

    然后这是你上次借我的外套。我洗g净了,想把它还给你。谢谢你。

    我照提前演练过千百次的腹稿念白,不知道有没有磕绊有没有结巴,只知道说完这些话b想象中更需要勇气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我又重复一遍,为过去和今晚,郑重的真心实意。

    空气静默下来,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口水歌依然烂俗地乱飘,我捧着作业和外套y着头皮等,好一会儿才等来他的回应。袋子被接过去——我对上萧逸复杂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?”

    “……和邻居打听的。”

    我的语气g巴巴,将一整天的东奔西跑压缩进呆板乏味的一句话:“张大爷说你在城南,我过去后又听李大婶说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从东南那片区一路找过来的?”

    重点被JiNg准抓取——他的眼睛眯起来,神sE愈加晦暗。于是我将刚开了个头的长篇流水账咽回去,短促而僵y地点头:“昂。”

    萧逸表情更微妙了。他的唇轻抿着,好看的眉半蹙,看我就像打量什么珍稀动物,隔了好久才又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