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诺是以外甥女的名义来探望苏小妍的,顾谶是她哥。

    她跟苏小研之前见过一面,算是有个眼缘,而且医生认为苏小妍神经分裂并伴有失忆,加上诺诺演得活灵活现,医生根本没怀疑什么。

    况且就算苏小研表现出陌生或疑问来,那也没关系,这年头谁还记得外甥外甥女长什么样儿啊,只有结婚收红包的时候才会想起要来问候一下长辈。

    尤其是外甥女,俗话说女大十八变,还有各种海克斯科技,几年不见变化不要太大。

    但结果是,苏小妍果然很没心没肺,她高兴地抓过酒心巧克力抱在怀里,小女孩一样笑着说:“你们终于记得来看我啦!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外甥女?”

    诺诺愣了愣,才说我叫诺诺。

    苏小妍就跟值班医生说这是诺诺,是我外甥女。

    她又看看顾谶,说这是你男朋友啊,长得真俊,我儿子要是有这么帅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我是她哥。”顾谶先诺诺一步开口。

    诺诺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,“是,便宜老哥。”

    苏小研对此竟深信不疑,说兄妹果然都随了他们家的好基因。

    或许,是用酒精和巧克力打动一个爱吃甜食且没有防备心的女人,确实蛮容易的。

    “姨妈,你在这里要住到什么时候啊?我感觉有好久了。”诺诺有意无意地问。

    苏小研略微一想,“我也不记得了,总有三四个月了吧?”

    根据医生的说法,她看似正常其实病得很严重,甚至分不清时间流逝。病房里至今都挂着几年前的日历,那年鹿芒或者说楚子航十五岁,出了车祸,可想那件事对她的刺激有多大。

    实际她在这里已经住了足足七年了,她的心理年龄被锁定在了七年之前,这让她越发地像个少妇甚至小女孩,而其实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。

    七年里很少有人来看她,她的第二任丈夫鹿董事长已经算是很好的男人了,但所谓‘久病床前无孝子’,鹿董事长还有那么大的事业要管,所以能做的就是没跟疯掉的老婆离婚,偶尔接她回家住几天,但探望的频率确实是越来越低。

    诺诺轻声应着,目光依然固定在那只被削皮的苹果上。